【观影体】黑猫茶话会 8
第四卷完成，nice
感谢序列妈咪甜冰茶妈咪源堡妈咪和熊猫女神的授权
原梗 来自乌羽妈咪。
为了防止混淆，下文都采用以下称呼：
原著克：诡克
黑猫克：黑猫
序列妈咪的异瞳周 ：神性周
甜冰茶妈咪的愚者 ：愚者
熊猫女神的第二纪克 ：周明瑞
第三纪克 ：诡天使
第四纪克：莫雷蒂公爵
源堡家的周傲天 ：二周
黑猫愣了愣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原本甩来甩去的尾巴僵了僵。
“嗯······”
两人的沉默引起了其他周明瑞的注意，原声播放，是指可能会有以声音作为载体的污染吗，以他们如今的位格，还能有什么污染能让他们这么胆战心惊，原初？不，如果是原初的污染，那当初的克莱恩就不可能从海岛上出来。
这么一折腾，会错过了停下影片的时间，黑猫左看右看，本着要死一起死的心态将屏幕换成了全息。
6D立体环绕音响，你值得拥有。
只见阿尔杰让克莱恩收敛灵性堵住耳朵，然后······
听见“倒吊人”的话语，克莱恩内心突然咯噔了一下，有了不好的预感，他没去拗什么人设，放下马灯，从衣兜里掏出两张便签纸，揉成团状，分别塞进了左右耳朵内。
早就做好准备的阿尔杰当即抽出腰间的短刃，张开嘴巴，嘶哑高歌道：
冲激，冲激，冲激，
“大海啊，冲激灰而冷的岩石！……”
一曲结束，阿尔杰收好了迷幻风铃树的果实。然后，他侧身转头，看向格尔曼.斯帕罗道：“我们继续……”
他的话语突然中断，“往前”对应的词组消失在了他的喉咙里。
这一刻，他看见格尔曼.斯帕罗冷峻的脸庞略有扭曲，眼白微微染红，似乎随时会爆发，随时会向自己动手。
阿尔杰的精神一下紧绷，缓慢吸了口气，将刚才的话语补充至完整：“我们继续往前。”
沉默，沉默是如今的源堡。
“这是塔罗会暗中培养的秘密武器吗？半神以下最强aoe？”
“我觉得是。”
“他是怎么进风暴教会的唱诗班的……算了，当我没问。”
……
离开神秘小岛后没多久，克莱恩就通过塔罗会联系上了神秘女王。
周日夜里，伯克伦德街160号。
克莱恩站在阳台上，通过帘布的缝隙，望着外面的街景，心里难以遏制地泛起了些许紧张。
他借助“神秘女王”贝尔纳黛的帮忙，让自家秘偶呈现出被侵蚀的状态，并通过经常去教堂祷告、听经和捐献，摸清楚内部看守者的轮值规律后。并制定好了如何顶替仆役，替代看守者，混入查尼斯门的详细计划。
如果没有意外，他将要在今晚开始窃取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行动！
……
经过几个封闭着的地方后，他灵感突有触动，只觉右手边某个地方有某件事物在召唤自己，并且发出了心脏膨胀收缩似的噗通噗通动静！
「果然，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一直在等待我前来……」克莱恩冷静地确认了之前的判断，循着那虚无的召唤，改变方向，一路靠近。
……
就在这时，房间门口突然响起了“啪”的声音，就像有谁走了过来！
克莱恩想都没想就扑向了白骨书架，这个过程中，他脑海内自然浮现出了门口的景象：
一个头戴兜帽，穿着古典长袍的身影立在那里，面容秀美却脸无表情，黑眸幽邃但缺乏灵性。
克莱恩心中惊恐刚有涌现，他的身体就像遭橡皮擦光顾的铅笔画，被飞快抹除着，还未碰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，就已彻底消失不见。
……
迷雾笼罩色调阴暗的小镇内，从巷子里走出的女人仿佛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，圣洁，端庄，没沾染一点尘埃，容貌明艳灿烂，让人眼前一亮。
……
抓住你了……
你就算逃到这个小镇另外一边，也摆脱不了我的瘟疫。
“要知道，当初在贝克兰德，整个东区都被我制造的瘟疫雾气笼罩着，而除了最远的皇后区和西区，其他地方受到的影响也不小。”
潘娜蒂亚就是魔女，而且还是半神级的魔女！
她是和A先生合作的那个绝望女士，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的真正凶手之一！
……
就在克莱恩略有点绝望地想着还能采用什么办法自救时，他眼前的绯红月光突然变得明亮了。
潘娜蒂亚毫不犹豫就改变方向，冲进了旁边的房屋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。
克莱恩心中一动，当即挣扎着踉跄着冲向了另外一边的房屋，没忘记反锁住大门。
他依靠冥想和自身对情绪的掌控，抗衡起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疯狂意念，这个过程中，他听到脸部骨骼发出喀嚓的声音，看见自己的黑发在不受控制地滋长变粗，月匈口一点点撑起了衣物，皮肤表面凸显肉芽般的颗粒。
过了近三十秒，克莱恩终于吐了口气，彻底摆脱了潘娜蒂亚不完整神话生物形态带来的影响。
「当初我差点就被“永恒烈阳”烤得全熟，这次则险些变成“魔女”……」克莱恩低头审视了下自己现在的状态，让皮肤、胸口和头发全部恢复了原状。
如果他不是“无面人”，除了那些肉芽会缓慢缩入体内，其余都得靠外力来解决。
“魔女……”
“无面人，真好使啊。”诡克抬起爪子捂住脸。
……
红月消失后，克莱恩在潘娜蒂亚的追击下躲入了黑色尖顶教堂。他目光所及的范围内，半空挂着一道又一道身影。
这全部是人类！
他们像正接受风干的熏肉，从高处吊下，脑袋低垂，眼睛翻白，嘴巴张开，发出近乎呓语的声音：“霍纳奇斯……弗雷格拉……”
这俨然就是他之前几次晋升后听到的呓语！
它竟然来自这里，来自迷雾小镇，来自古老教堂内吊在半空的一具具尸体！
……
坐在雕像斜后方的是一个穿黑色长袍的老者，他戴着兜帽，脑袋低垂，双眼紧闭，嘴边脸上的白须又长又密。
察觉到克莱恩的注视，这位老者一下睁开了眼睛，他的眸子漆黑，仿佛无光的水面。
“终于又有‘占卜家’来到这里了……”
……
潘娜蒂亚本想暗算克莱恩，却在目睹门后场景当场失控，被吊了起来。“格尔曼.斯帕罗”的身体像蜡烛一样滴答融化，而本待飞入光门的A先生吐出了一个又一个鲜艳的蘑菇，他的体表，更多的蘑菇密密麻麻长出。
“格尔曼.斯帕罗”还未彻底失去的视线中，光门之后的影像拉近，看见了一个空荡的大厅，半空垂挂着更多的尸体。
这些悬吊者的背后，出现了无数根透明的滑腻触手。它们全部往大厅深处延伸而去，那里有一张古老的巨大的石制座椅。
而秘偶视觉定格的最后那副场景里，那古老座椅的底部，有一张塔罗牌静静躺着。
它表面同样是罗塞尔，这位大帝戴着华丽的头饰，穿着五彩的衣物，扛着挂有行李的手杖，他的表情充满憧憬，旁边跟了一条小狗，最上角则有璀璨星辉勾勒文字：
“序列0：愚者！”
……
克莱恩吐了口气，决定暂时不考虑这些问题，当务之急是逃离此地。
见外面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异常变化，他立刻靠近那座漆黑教堂，观察里面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。
那阴暗的角落里，立着一个比他还高的巨大蘑菇。这蘑菇顶部赤红如血，夹杂着白色花纹，身体由一个又一个同样的小蘑菇组成，它们的纹路共同描绘出了一张脸孔，A先生的脸孔！
……
「能使用蠕动的饥饿，能不断再生，还没有灵体之线……这怎么打？真是一个神奇的蘑菇！」
躲入了一栋房屋内的克莱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
突然，他觉得身体有些凉飕飕的，脑海内自然映照出了自己目前的样子：
他的陈旧三角帽、暗红外套、白色裤子和黑色皮靴，全部消失不见了，只剩下一条四角裤守护着他最后的尊严。
「这……到两刻钟了，从历史中召唤出来的塞尼奥尔无法维持了……」克莱恩瞬间明白了缘由。
如他所料，那巨大的“蘑菇”躯干部分出现了夸张的空洞，而且无法修补，这导致它速度变慢，行为迟缓。
克莱恩为了拖延时间，开始与这巨大“蘑菇”绕着街道捉迷藏。当然，他没忘记使用幻术，给自己弄了套风衣配礼帽的正装。
……
十几分钟过去，那可怖的“蘑菇”终于失去了行动力，摇摇晃晃倒在了街上。
克莱恩松了口气，将升级版“蠕动的饥饿”戴在了左手，然后直奔教堂，想尽快离开。
“弗兰克，他是不是母神的眷者？”莫雷蒂公爵战术后仰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已经打算向隐者女士提议抑制他的晋升了。”
“干得漂亮。”周明瑞（们）的肯定。
……
失踪的仆役已经被找到。
而他被安置的房间内，有一些潜入者的衣物留下。
“经确认，这属于之前活跃于海上的疯狂冒险家格尔曼.斯帕罗。”
……
伦纳德死死盯着桌上那副夏洛克.莫里亚蒂肖像画，脑海里还原的则是对方未戴眼镜没留胡须的样子。
「怎么可能？他早就已经死了！还是我亲手下葬的！」
十几秒后，他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名字：“克莱恩.莫雷蒂……”
……
廷根市，拉斐尔墓园内。
伦纳德正立在一座坟墓前，静静注视着石碑。
他提起了插在旁边的铁铲。
两堆泥土逐渐增高，墓穴一点点暴露了出来，他俯身往下，伸出双手，掀开了那沉重的木盖。
漆黑的棺材内，空无一物。
什么都没有！
伦纳德保持着身体的半弓，静静看着这一幕，许久未有额外的动作，仿佛变成了石制雕像。
……
迷迷蒙蒙的梦境里，克莱恩看见了一块石碑，写有铭文的石碑，被月光染上了一层绯红。
这样的场景旋即破碎，克莱恩霍然清醒过来，确认自己正在扮演道恩.唐泰斯，还在伯克伦德街160号的主卧室内。
「刚才的梦境似乎在昭示什么……
「早期的夏洛克.莫里亚蒂伪装不是太好，伦纳德只要深入调查下去，不难发现大侦探和他的前同事很像……
「所以，伦纳德这是到廷根挖坟确认去了？」
“挖了一个旧日的坟，该说不愧是伦纳德吗？”
“他好像在扒我们的马甲上有着特殊的能力。”诡克说。
“纠正一下，是你，而不是我们。”诡天使比了个拇指。
被卷入卡隆自杀案，可怜的富翁道恩.唐泰斯再次走进警察局，并在那里偶遇了值夜者戴莉.西蒙妮。
看着道恩那双深邃如同月下湖泊的眼眸，戴莉的神情逐渐陷入恍惚。
为了调查案件真相，伦纳德于夜里再次拜访了这位富商。
“你的前同事让我询问你，如果他有发现因斯.赞格威尔的踪迹，该怎么告知你？”
“……将消息以信的方式投递到平斯特街7号。”
平斯特街7号。
伦纳德打开信报箱，取出其中的信纸，发现其上大片都是空白，只有短短一句话存在：
“阿蒙已至。”
贝克兰德西区，一处军事基地。
深蓝与纯白结合的巨大飞空艇旁，伦纳德.米切尔脚步突然有所放缓，随即，他轻扬脑袋，望向飞空艇的第二层。
道恩.唐泰斯立在一个窗口后面，露出和煦的笑容，举了举手中的杯子。
“你也是去南大陆的吗，真巧。”周明瑞给画面里道恩和煦的微笑配音。
别问，问就是从心。
诡克吐出一口气：“换位思考，你们在我这个时候不会害怕阿蒙似的。”
“没必要，落地天使。”诡天使首先打出暴击。
“我也是。”莫雷蒂公爵举手。
“阿蒙还没出生。”周明瑞和二周举手。
“嗯，我在西大陆。”愚者先生表示没在怕的。
至于神性周，他们可看见了，人是把阿蒙当小饼干的。
诡克环视一圈，发现只有黑猫对他的话表达了赞同，不禁悲从中来。
第二天傍晚，克莱恩坐在转乘的客轮上，目光扫过提着行李箱，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突然，一道可疑的人影进入了他的视线。他头戴黑色软帽，鬓角暗金，鼻梁高挺，侧脸线条深刻，如同古典雕塑。
克莱恩就那样看着，身体一动不动，仿佛不再属于自己。
“因斯·赞格威尔……”
……
因斯.赞格威尔前来南大陆的真正目的其实是：
猎杀黑夜教会高级执事伊丽娅，获取她的非凡特性，为自己的晋升做准备！
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，黑夜教会当初放弃他的决定有多么愚蠢！
等到满足了索伦.艾因霍恩.梅迪奇，因斯.赞格威尔决定先从杀死戴莉.西蒙妮和伦纳德.米切尔开始。
“他不打算留下任何不安定的因素，从廷根走出来的复仇者必须全部死去！”
……
眼前出现灰雾包裹的祈祷画面时，克莱恩正在旅馆房间内，想着日常的琐事，做着无聊的吐槽。
他猛然站起，直奔窗前，望向了不远处的那个广场。
……
目送信使小姐离开，确认电报已至少拍出一份后，克莱恩当即默念尊名，登上灰雾。
不久之后，他已是戴上三重冠冕，披上了教皇法袍，执掌了白骨权杖。
……
眼见广场之上火光亮起，摆脱了虚幻世界的束缚，还原为发色暗金手掌苍白的因斯.赞格威尔，克莱恩头部略抬，下意识就坐直了身体。
他脑海内一下闪过了无数画面，有被穿透了心脏的自己，有上次死亡前看见的那双崭亮皮靴，有笑着对自己挤了下左眼的邓恩.史密斯，有成为了废墟的黑荆棘安保公司。
克莱恩的嘴角飞快咧开，往上翘起，露出了一个滑稽的笑容。
他随即用古赫密斯语低沉开口道：“厄难！”
他的右掌，那枚银灰色的符咒陡地燃起了幽黑的光芒。
这是克莱恩直接向黑夜女神祈求，利用“水银之蛇”威尔.昂赛汀的血液和贵重金属制作的厄难领域符咒。
这是他为因斯.赞格威尔准备的礼物。
这是复仇之箭。
这是神的诅咒！
克莱恩猛地站起，肩膀一扯，右臂一甩，将那符咒扔入了祈祷画面扩展出的场景里，扔向了因斯.赞格威尔。
……
两道人影飞快勾勒在了路德维尔旁边，一个是墨发碧瞳，戴着透明手套的伦纳德.米切尔，一个是涂着蓝色眼影和同样腮红的戴莉.西蒙妮。
戴莉最先看见的是那道永远不会忘记的身影，眼中一下就腾起了仇恨的火焰。
……
这是戏剧的第三幕，被亚当消耗了“0—08”，被“窃运者”符咒分离了“红天使”恶灵的因斯.赞格威尔将以序列4圣者的身份面对“海神”的怒火！
……
“一个未知的存在被战斗吸引了过来，对因斯.赞格威尔的遭遇非常同情，决定出手帮他，带着他从灵界离开！”
戴莉.西蒙妮敏锐地察觉到有未知的生物正穿梭灵界，靠近这片区域，心中一下涌现出不好的预感，似乎已然看见因斯.赞格威尔借助这意外的变化轻松逃离，不知去向。
她身体难以遏制地一阵冰凉。
她没来得及见证那个男人熟练扮演法，消化魔药，晋升到序列6，没来得及看见他主动向自己伸出手掌，邀请自己跳一支开场舞，没来及参与他人生最后的那场战斗，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内心的情感。
「上一次，我错过了，什么都没来得及做，今天，我不想再这样……」
戴莉神情变得哀伤，嘴角一点点翘了起来，温柔，甜蜜。
紧闭着眼睛的她猛地从衣物暗袋内拔出了一个金属小瓶，丢掉塞子，咕噜喝掉了里面的液体。
遨游于虚空的灵，令人畏惧的上界生物，不可预知的到访者。
“我，我以我的名义，与您签订契约，祈求您离开这里！”
她的皮肤表面，一下凸显出了漆黑的蛇类鳞片，鳞片的缝隙里，白色的绒毛/相继生长。
她双膝一软，痛苦地跪下去，可始终保持着通灵的姿态。
……
渐渐地，还有一定理智的因斯.赞格威尔发现闪电的频率在变慢。
制造雷击找不到踪迹的那个人似乎已接近极限，灵性即将消耗殆尽！
“你们都要死！”
伦纳德.米切尔听到了这句话，却没有一点办法。
那一天，他因为序列太低，实力不够，很快就被击晕过去，只能在醒来时看见两具尸体，只能用直面亲属们的痛苦来化解内心的自责。
“老头！”
“老头！！”
声音逐渐变低，消失在了雷鸣之声里，伦纳德的嘴唇一阵翕动，双手松开又握紧，整个人凝固了好几秒钟。
突然，他表情一下变得决绝，脸部扭曲地张开了嘴巴，用古赫密斯语低沉念道：
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；
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；
“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！”
……
通过愚者先生的帮助，“看到”因斯.赞格威尔所在方位的伦纳德先是一怔，旋即笑了起来，笑得眼泪一滴滴滑落。
他毫不犹豫抬起左掌，将人皮手套抵在了额角，然后用右手扔出那枚符咒，纵声喊道：
“去死吧！因斯.赞格威尔！”
但接下来，他并没有被无法忍受的剧痛袭击。
凄厉地惨叫随之响起，因斯.赞格威尔承接了伦纳德.米切尔被“闪电风暴”吞没的命运！
……
该死！当初在廷根市，我就应该杀死昏迷的你！
那个女人快死了，你也快了！
你们那个队长是那样的讨厌，你们那个队友也是，你们也是！
“等杀了你，我就离开这里，回廷根去把他们的坟都挖掉！”
伦纳德感受到了厄运的缠身，却无能为力，连睁开眼睛都不敢。
砰！
一声枪响中，一张张塔罗纸牌飞了过来，插在地面不同的地方。
其中一张，位于伦纳德前方，它旋即腾起了赤红的焰流。
焰流之中，一道戴半高丝绸礼帽，穿黑色正装，提长管左轮的身影走了出来，黑发褐瞳，轮廓较深，书卷气很重，正是克莱恩.莫雷蒂。
已无法驾驭“海神权杖”的他果断回到现实世界，带着“丧钟”，前来鸣响！
……
因斯.赞格威尔想要将对方强行拖入梦境，但克莱恩没受一点影响，毫无进入沉眠的迹象，抬起右手，如有预感般扣动了扳机。
砰！
因斯.赞格威尔被强大的冲击掀翻在地。
刚才那一枪是替戴莉女士打的。
“这一枪是伦纳德的。”
所有的塔罗牌同时被点燃，如同盛放的礼花。
这一枪是梅高欧丝的。
这一枪是那位内部看守者的。
这一枪是被破坏的黑荆棘安保公司的。
这一枪是所有‘值夜者’的。
“这一枪是我自己的。”
克莱恩连续扣动扳机，击断了因斯.赞格威尔另一条腿，打开了他的额头，让他嘶吼的声音越来越低，让他逐渐躺到了地面上。
终于，克莱恩闪现到了因斯.赞格威尔面前，将“丧钟”左轮抵在了他的脸上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因斯.赞格威尔就快裂开的脑袋上，神秘奇异的花纹凸显了出来，他在等待对方靠近，用本身的神话生物形态扭转局面！
可是，克莱恩褐色的眼眸就那样看着他，却没映照出任何一样东西。
他更加用力地前抵“丧钟”左轮，随即扣动了扳机。
砰！
因斯.赞格威尔的脑袋彻底爆炸，如同摔坏的西瓜，碎片和汁液洒得到处都是。
“丧钟”为他而鸣。
克莱恩抬起左手，将两只眼睛揉掉，把藏在下方的真正眼眸推回了原位。
他褐色的眸中一片迷雾，嘴角又一点点翘起，对着已然死去的因斯.赞格威尔，低沉说道：
“这一枪，是队长的。”
他随即从衣兜里拿出剩下的一张塔罗牌，丢到了因斯.赞格威尔的尸体上。
这是一张逆位的“星星”牌。
……
亚当看向克莱恩，和煦笑道：很可惜，没能留住那条蛇。
所有命运的馈赠，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，不是吗？
“在‘观众’的见证下，克莱恩.莫雷蒂完成了华丽的戏剧，导演了一场神奇的谋杀，他借此消化完魔药，并有多余的力量在这部戏剧落幕时尝试晋升。”
……
“我不想，变成怪物……”
“好的……”克莱恩目光悲伤地看着戴莉，快速思考着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失控者得到拯救。
他考虑过让对方诵念尊名，请求愚者先生将她的灵体拉到灰雾之上，但身体已经变异的情况下，这没什么用处，除非戴莉选择一直留在那里。
……
“我过去有过，太多的放纵，他，他是一个保守的人，我，我很自卑。”
这个时候，她听见克莱恩.莫雷蒂回应道：“队长其实很喜欢你，但你太优秀太年轻了，他也很自卑。”
戴莉笑了，旋即在朦胧的视线里看见了那个身穿黑色风衣，发际线较高，有幽邃灰眸的男人，看见他弯腰伸掌，邀请自己跳舞。
她探出了自己的手，她的思绪随之变得滞涩。穿黑色风衣的灰眸男人拉起了异变逐渐退去的戴莉，在伦纳德的目光中，在喷泉乱流的破败广场里，跳起了轻快的舞蹈。
美妙的舞蹈中，她轻轻前靠，倚在了邓恩的怀里。
克莱恩握住那瓶魔药，将它凑至嘴巴，灌了进去。冰冷的魔药滑过喉咙，给克莱恩带来了些许麻痹，直入灵魂深处的麻痹。
他的舞步已然停止，他的精神莫名拔高，整个人似乎一下来到了高空，正俯视着残破的复活广场，俯视着因一次次雷击而慌乱的库克瓦城。
……
穿梭于记忆画面之中，感受着神性和人性的交融，对呓语和混乱颇有经验的他，终于在这一刻成为了半神。
……
看了眼怀中逐渐冰凉的戴莉.西蒙妮，克莱恩抱起这位女士，一步步走到伦纳德.米切尔面前，郑重地弯腰，将她放到了地面。
此时，戴莉已没有了漆黑的鳞片和洁白的绒毛，恢复了原本的样子，她眼睛轻轻闭着，嘴角微微上翘，就像在做一场最深最甜的美梦。
克莱恩低沉说道：“她回归了女神的国度，就和队长一样。”
“嗯。”伦纳德想强行笑一笑，却不自觉流下了眼泪。
你带着戴莉女士返回东拜朗，就说她死于因斯.赞格威尔的袭击，并对因斯.赞格威尔的死亡作出了卓越的贡献。
“放心，不会有人追查你的，当然，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‘红手套’。”
“我，我习惯在教会。”伦纳德沉默了下道。
克莱恩随即摘下丝绸礼帽，行了个告别礼。
他拿着帽子，转身走向因斯.赞格威尔的身体，从上面取走了一张牌，描绘着一辆战车和一个深红祭司的牌。那个深红祭司的脸孔，俨然便是罗塞尔.古斯塔夫。
伦纳德嘴唇翕动了一下，忽然开口道：“你，你不会回归教会吗？”
克莱恩没有转身，将丝绸礼帽戴上，向着广场另一个出口行去。
走了几步，他才顿了一下，背对伦纳德回答道：
“回不去了……”
伦纳德怔怔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，逐渐消失。
无垠灰雾之中，克莱恩一步步走上光之阶梯，然后，他纵身一跃，踩在了灰雾形成的云朵顶端。
青黑的灿烂光门上，垂下了一条条黑色的细线，它们悬挂着一个又一个近乎完全透明的“蚕茧”。
那些“蚕茧”轻轻摇晃，分别包裹着不同的魂体，有的黑肤，有的黄种，有的是白人，有的穿着牛仔裤，有的拿着手机，有的衣物艳丽，有的五官漂亮，皆有活着的气息，却又紧闭着双眼。
有三个“蚕茧”已经破开，里面空无一物，正随风摆动。
抬起脑袋仰望的克莱恩默然注视着这一切，静静地注视着。
“回不去了……”不管是值夜者小队还是属于周明瑞的故乡。
“这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这里就是地球，但是却能想到我可能已经在源堡上呆了成百上千年。”
我曾以为我跨越的是空间，却不想我真正跨越的是时间。
起身窗外百万年，又如何思故乡。
